Pathogen`

叫我菌菌就可以啦~

【风情】情坚胜磐石(二)



一群鬼影盘缠着,搅得人思绪混乱,那夜的所见走马观花般从脑海里掠过,时而清晰,时而模糊。一声声怪异的鬼叫衬着一幕幕场景,想要摆脱,却又无可奈何,令人苦不堪言。


“慕情?”

是那人在寻到他时的叫唤。

他转头,仿佛看到希望,对那人露出一丝微笑。突然,背后冒出一张可怖的面孔,又是那夜的梦魇,狰笑着吞噬了毫不知情的风信,既而扑向他。


“啊!!”慕情被生生吓醒,他几近崩溃,颤抖不止,不知何时泪又流了出来。

阳光已照亮了整个房间,宁静又柔和,驱散黑暗,绝望的一夜已经过去。

“风信?风信!”慕情却丝毫没在意周身的一切,下了床便开始焦急地寻风信。

 


风信此刻静立在澡间,任由花洒的水从头流淌到脚,享受着片刻的放松。

回到镇上,才发现慕情身上的伤口,满心担忧的他一回家就是忙着给慕情沐浴,包扎伤口。把他安顿下来天都亮了。一宿未合眼,他疲惫不堪,好不容易歇下来才得以清理自己这么一身污。

风信半眯着眼,陷入沉思。一想到昨晚就那么抱着慕情,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成泪人,风信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,竟不知之后怎么面对那个死要面子的人,但他更多的是在思索慕情究竟遇到了什么吓成那样。

是野兽吗?是怪物吗?是鬼吗?毕竟镇子西边的那片森林从来都让人谈虎色变,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么。风信也明白慕情要不是和他怄气,是绝对不可能涉足那片禁地的。

 

好在他平安无事,风信欣慰地想着。


耳边只有水流哗啦声,温润的水安抚着风信,似是想把他推入梦乡。风信也确实几乎要睡去。

 

“风信……”

似乎有人在叫我?风信迷迷糊糊地想着,却不愿理会。


“风信?”

又是一声,更加真切,令风信逐渐清醒。


“风信!!”

伴随着滑板门被推开的声音,慕情的叫唤声更加清晰响亮地传来。


风信闻声睁开眼,望见将门大开,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慕情,惊讶地几乎要大喊。他本能地用手挡住下身,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。可慕情一点没在意他光裸的身子,不由分说地向他扑来。



“我操了,我操了!慕情你干嘛啊啊啊?!你有病啊!!”风信是崩溃的,他只看着慕情顶着泪流满面的脸,扑过来,再抱住他,不给他半点反应机会。

“慕情慕情,你疯啦?!”风信被抱的难受,极力用手扒开他。可那人抱的死紧,不肯离开,倒是逼得风信面红耳赤,惊慌失措。


“风信别离开我,别离开……”

慕情将头靠在风信湿漉漉的胸前哭喊着。


“慕情你发什么疯啊?出去啊!我在洗澡!!”

风信真的被慕情的举动吓到了,满脑子只想着把这人赶出去,但他抱人的力道之大,竟是出乎预料。

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?!!”

风信彻底炸了,他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这种情况。

慕情不为所动,继续哭喊。


两人正相互折腾着,一抹殷红划过。风信艰难地低头一看,发现慕情身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裂开了,而两人又长期立在花洒下,水打湿了慕情的衣服,更是让血迹化开。一时间,慕情就如同满身是血。


“慕情,水,水!!注意伤口!你疼不疼?!”

风信见无法推开他,只得伸出一只手将花洒关掉。

慕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根本没有顾及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,依旧是紧紧环着风信湿漉漉的身子。


风信慢慢相信了眼前的事物是真的,但他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慕情,向来孤高清冷的慕情做出这种举动,这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。发现了无法用蛮力摆脱现状,风信只得一点一点安抚他,试图让他冷静下来,但这似乎是一件很艰难的事。

随着水流的停止,澡间的水汽慢慢消散,温度慢慢下降,狭小的空间里只回荡着慕情低低的抽噎声。风信禁不住打了个寒颤,试着轻轻推开怀中人。


“慕情没事了,咱们先回房间好吗?”

他几乎用了他最温柔的语气。


“好,好……”那人颤颤巍巍地勉强松开了手。


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?!风信在心里呐喊,内心狂躁,不情不愿地裹上浴巾回了房。

 

麻烦得要死,好不容易忙了一晚,这下好了,衣服又脏了,伤口又裂了。风信一边默默抱怨一边帮慕情清理。

这样的焦躁与不耐烦只持续了一会儿,风信很快后怕起来。在更衣包扎的过程中慕情一直紧张地拽着他,死盯着他,好像害怕他逃走似的,他那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眼神,让风信渐渐发觉他并没有“平安无事”。

风信怕了,真的怕了,他渐渐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他不相信自己带回来一个假慕情,但他相信慕情出事了,脑子出问题了……

和他同居了这么久,风信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性格。虽然两人平时相处并不和谐,相看两厌,经常吵架打架,甚至能冷战好几天,但终归是室友,遇到这种情况,能置之不管?如今慕情变成这样,向来无所畏惧的风信慌了,他显然被慕情吓得不轻。


没事的没事的,他可能只是昨晚被什么东西吓到了,精神错乱,过两天就好了。风信缓了口气,慢慢平定了自己慌乱的心。


“风信你别走!”

慕情见风信沉默着又作势离开,连忙抓紧他喊道。


“啧……”风信微皱了下眉头,有点不满。他把人打理干净,而自己只是披个浴巾,水顺着头发流下,打湿浴巾,冷得肌肉紧绷,连洗个澡都没有酣畅淋漓,硬生生被逼了出来。这本身就很让人不爽,又被始作俑者纠缠,换做谁都高兴不起来,更何况是脾气向来暴躁的风信。

“你安安分分地待着行吗?我都已经把你伺候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怎样?”他不耐烦地对那还抓着自己胳膊不放的人说道。

那人闻言立马愣住了,风信趁机挣出了胳膊,毫不留情地离开了房间,留下慕情一人呆呆地坐着。

 


一发脾气脑子就不好使了,风信一走出房间就后悔,在心里嘲讽着自己。慕情这样都是拜谁所赐?要不是昨天误会他,说了狠话,又怎么会把那人气得大晚上跑去森林呢?又怎么会发生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呢?

但是自责归自责,话已说出,又能怎样?风信是不可能折回去的,更不可能向慕情道歉。


但他殊不知房间中的人比他更痛苦。

恐慌的眼泪划过慕情的脸颊,他堪堪收回手,无措地绞着被子,但这不足以安抚他。那人离开了,好像带走了所有光,黑暗又一次环绕全身。慕情哭得大脑缺氧,可依然缓解不了内心的无助与绝望。他蜷起身子,努力压抑自己崩溃的呜咽与呻吟,这一刻,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昏死。

一个窒息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,愈来愈清晰,一点一点蚕食着他。

 

我被抛弃了……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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